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花垣县位于湖南省西部,湘、黔、渝交界处,是苗族聚居县、革命老区、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,属典型的“老少边穷”地区。
但大自然赠与了花垣得天独厚的资源优势:已探明的矿产有20余种,其中锰矿储量居全国第二位,新探明的铅锌矿储量1300万金属吨,有望成为全国最大的铅锌矿基地,素有“东方锰都”、“有色金属之乡”之称。
从上世纪70年代末到80年代中后期,花垣县的采矿业在“国有民采”的大背景下发展起来,占了湘西工业的半壁江山,但资源枯竭、环境污染、安全隐患等问题也日益突出。
2010年的锰矿区“7·20”透水事故,死亡9人,用惨重的生命代价再次敲响了警钟,一场“抓整治、推整合、保产业、促发展”的攻坚战随之打响。在大洗牌中,花垣县摸索出了矿山整治整合的“花垣模式”。
“大局已定,不可逆转!”今年4月24日至27日,记者在花垣县进行采访,县委书记彭益说起目前的锰铅锌矿山整治整合形势时,用这8个字进行了总结。
疯狂逐利,乱象丛生
“几乎没有一家是证照齐全的,争夺资源更像是抢山头,放眼望去,山上都是为采矿搭建的临时棚子。”
早在上世纪70年代末,花垣县就开始了对锰矿和铅锌矿浅层次开采与加工。上世纪90年代初,花垣县作为全国“国矿民采”的先进县,召开过全国性的典型推介会。
“那时根本就没有什么门槛,只要跟当地的农民商量好用地问题,交税,就能开挖。”当地政府部门工作人员坦言,2005年,该县已有530多个矿硐。
随着锰矿、铅锌矿价格的上涨,花垣县迎来了开采热潮。到2007年全球有色金属价格暴涨时,花垣矿山非法违法开采已经到了几近疯狂的地步。
“锰岩矿石价格最高的时候达到1200元/吨,铅锌矿石3.2万元/吨,而挖1吨的成本只有七八十元钱,不到3个月就能收回成本,简直就是暴利!”花垣县国土局局长石龙海苦笑,“到处都在开采,新矿硐随时增加,连我们都搞不清到底有多少矿硐。”
“炮一放,就可能产生一个亿万富翁。”这句玩笑话,在当时的花垣,并不是天方夜谭。在利益的驱使下,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采矿大军中,因抢夺矿山而产生的纠纷和恶性事件时有发生。
“几乎没有一家是证照齐全的,争夺资源更像是抢山头,放眼望去,山上都是为采矿搭建的临时棚子。原则上‘先上车,后买票’,但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补办手续,也没有办证的概念。”花垣县安监部门工作人员介绍,矿山经济迅猛发展的同时,无证照开采、乱挖滥采、越界盗采、以探代采等乱象也随之出现。
据统计,仅在民乐、猫儿等7个乡镇,锰矿硐的数量便达163个,而铅锌矿硐的数量更是达到了1064个。团结镇的李梅矿区,矿硐一个挨着一个,矿硐外则是堆积如山的废弃岩石。在矿山开采的辉煌时期,来这里挖矿的打工者多达10万人。
“矿中有矿,硐中有硐,硐硐相连,矿矿相通,重重叠叠,跟蜘蛛网一样。”湖南第一工业设计研究院原院长文际坤描述说。他是湖南省非煤矿山专家组副组长,曾参与2010年“7·20”事故的调查:“见矿采矿,丢矿多,浪费严重,连机械通风、排水等基本的生产条件都不具备。”
“锰矿、铅锌矿的开采,就像是一群不懂篮球的人在打比赛,不懂得站位,哪里有矿就在哪里挖。”彭益说,“像这样的掠夺式开采,用不了几年,资源就枯竭了。”
团结镇耐子堡村、龙潭镇李梅村等,因多年无序开采,导致居住区地面塌陷、水源被破坏;民乐镇个别地区因采矿形成长达55米的地表裂缝……疯狂采矿带来的“后遗症”严重影响着当地居民的生活。
2010年7月20日,猫儿乡境内的一家锰矿企业,盗挖另一家相邻的暂时停产的锰矿,被盗锰矿的大量积水瞬间冲入,13名矿工被困井下。经过12个昼夜的艰难救援,只有3人成功获救。
据统计,2009年至2011年,花垣县共发生矿山事故15起,死亡40人。其中,2009年发生矿山事故6起,死亡15人;2010年发生矿山事故6起,死亡22人。
“没有安全的速度,是低速度、零速度,甚至是负速度!”彭益深刻认识到,只有痛下决心整治整合,方能保住已取得不小成就的矿产业,做大、做强、做精,才能推动县域经济的可持续发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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